第二百九十九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8/28页)

里与农场主家里的寡妇儿媳发生了那次荒唐的关系後，他便连夜逃了出来，去了波恩。我很想听他继续讲下去，可我知道我得当心，尽量不要再直截了当问他问题。

    ??“我从未去过波恩，”我说，“我小时候做学生时，曾在海德堡待过些日子。我想，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我喜欢波恩。我在那儿待了一年。我住在一家丈夫以前是大学教授的寡妇家里，她家里住了两个房客，我自己住着一间。她有两个女儿，都三十来岁了，做饭和家务活都由她俩担当。我发现和我同住在这家的那个人是个法国人，一开始我有些失望，因为我只想讲德语；不过，他是个阿尔萨斯人[93]，即便他的德语不比他的法语说得更流畅，他德语的口音却更纯正。他穿得像个德国牧师，几天后我惊讶地发现他是个黑衣教士。他所在的修道院允准他到这所大学的图书馆做一段时间的研究工作。他的知识非常渊博。可从其外表上看，既不像个有学识的人，也不像我想象中的僧侣。他是个个子很高、身体很强壮的人，浅黄色的头发，一双很有神的蓝眼睛，一张圆圆的红脸膛。他腼腆，拘谨，似乎不愿意跟我有任何交往，可他彬彬有礼，在饭桌上总是客客气气地讲话，也只是在这个时候，我才能见到他，一吃完饭，他便又上图书馆去了；晚上，当我在客厅里跟她家的一个没有活儿做的女儿学习德语的时候，他就回他的房间去了。”

    ??“一天下午，在我至少来到这里一个月以後，他突然意外地对我说，我愿意和他一块儿去散散步吗？他说他能指给我看这附近的一些地方，这些地方凭我自己是发现不了的。我算挺能走的了，可他哪一次都能超过我。第一次散步，我们两个想必走了有二十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