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7/28页)

往纽约。我已经有五年没有回过美国了，挺想家的。同时我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你知道，我们多年前第一次在芝加哥碰面时，那个时候的我有多无知，多浅薄。我在欧洲读了那麽多的书，见识了那麽多的事，可离我所寻找的东西和目标，还像我刚开始时那麽遥远。”

    ??我想问他一下，他探寻的到底是什麽，然而，我总有个感觉，要是我那样问的话，他一定会耸耸肩膀笑我的，他会说这并不重要。

    ??“可你为什麽要在船上做水手呢？”我问出了这麽一句，“你又不缺钱花。”

    ??“我想体验生活。每当我学到觉得精神饱和了的时候，每当我已吸收了我当下所能吸收的一切时，便想做一些实际的、体力的活儿，觉得这样做对我会有用处。那年冬天，在我与伊莎贝尔解约以後，我便在朗斯附近的一家煤矿做了六个月的矿工。”

    ??正是在这个时候，他告诉了我在前面的章节中我已叙述过的那些事情。

    ??“伊莎贝尔甩掉你时，你痛苦吗？”

    ??在回答我的问题前，他盯着看了我一会儿，他的那双特别黑的眼睛似乎不是在看向外界，而是看向内里。

    ??“痛苦。我那时还太年轻。我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和伊莎贝尔结婚。我做了我们将要在一起生活的种种计划。我以为我们会过得很美满的。”他淡淡地笑了笑，“但是，婚姻生活需要两个人来过，就像吵架也得有两个人才能吵起来一样。我怎麽也不会想到，我给伊莎贝尔提供的生活会让她感到如此沮丧。要是我对她的想法稍有了解的话，我就绝不会向她提结婚的事了。她太年轻，太热衷於过物质的生活了。我不怪她，可也无法让自己妥协。”

    ??读者可能还记得，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