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11/28页)

他心底的话倒了出来。

    ??“鲍勃·纳尔逊叔叔很民主，把我送到麻汾去读中学。後来，只是因为路易莎·布拉德雷一再地跟他唠叨，在我十四岁那年，他才让我去了圣保罗中学。我无论是功课还是体育、做游戏等，都不那麽突出，只是能对付得过去罢了。我觉得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孩。我迷上了飞行。那个时候，才刚刚有了飞机不久，鲍勃叔叔跟我一样对它着迷。他认识一些飞行员，当我说我想学习飞行时，他说他将帮我实现我的理想。我的个子在同龄人里算是高的，十六岁就完全可以充十八岁了。鲍勃叔叔要我对我的年龄保密，因为他知道让我不到年龄就参了军，人们会骂死他的；他帮助我去了加拿大，让我给他认识的一个空军带了一封信，结果在我刚十七岁时，已经在法国飞行了。”

    ??“那时候的飞机性能很差，每一次你几乎都是提着自己的脑袋上天的。那时的飞机所飞的高度，拿今天的标准衡量，简直是可笑的，不过，那个时候的我们哪里看得到後来的发展，所以都觉得我们飞行员太了不起了。我喜欢飞行。我描绘不出飞行给予我的那种快感，我只知道自己感到骄傲和幸福。在高远的天空里，我觉得自己成了某种伟大而又美丽的事物的一部分。我不知道那是怎麽回事，我只知道，尽管是自己一个人在两千米的高空，可我不再孤单，而是有所属了。尽管这样子想很蠢，可我不由得就会这麽想。当我飞行在云彩上面，看着它们像是一大群望也望不到的头的羊群在我的下面时，我就觉得我与无限融为一体了。”

    ??拉里停了下来，用他那双深嵌在眼窝中的无比深邃的眸子望着我，然而，我却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我。

    ??“我知道人们曾被成千成百地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