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7/30页)

种可能。我一直在想，或许碰巧会有什麽好事，在最後的时刻拯救我们。临了，当最後的一击到来时，我觉得我再没有心思活下去了，我认为我无法再面对未来，前景太黑暗了。整整两个星期，我处在极端的痛苦当中。天啊，真是太可怕了，与以前一切美好的事物告别，知道再不会有什麽乐趣可言，我喜欢的一切东西都离开了我——末了，到两个星期结束的时候，我说：‘噢，让这一切都见鬼去吧，我再也不想这些事情啦。’从那以後，我真的再也没有想过。我没有什麽可懊悔的。在生活好的时候，我已经享受过了，现在失去了，就放下吧。”

    ??“可住在这繁华区的一所豪宅里，有个能乾的管家和好厨师免费伺候着，身上穿的又是香奈儿的名牌服装，很显然这种破产的感觉要容易忍受得多，不是吗？”

    ??“是朗万衣店，”伊莎贝尔咯咯地笑起来，“我看你这十年就没有改变多少。你这个爱挖苦人的鬼精灵，我想你是不会相信我的话的，可要不是为了格雷和孩子们，我也许真的不会接受艾略特舅舅给我们的帮助。我一年有二千八百美元的收入，我们在农场是可以过得下去的，我们可以种植水稻、裸麦和玉米，可以养猪。毕竟我是出生在伊利诺伊州的农场，并在那里长大的。”

    ??“你也可以这麽说吧。”我笑了，心里清楚她实际上是出生在纽约的一家高级妇产科医院里。

    ??这个时候，格雷回来了。诚然，在十二年前我只见过他两三次，可我两年前见过他和伊莎贝尔拍的新婚照片（艾略特给它镶了个漂亮的框子，跟瑞典国王、西班牙王后、德·吉斯公爵签名的那些照片一起摆在钢琴上面），脑子里对他有着清晰的印象。现在看到他，让我吃了一惊。他鬓角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