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6/30页)

到羞怯，急切地跟母亲讲着她们在花园里遇到的好玩的事情。她们的眼睛不时地看到伊莎贝尔的厨师为喝茶准备的糕点上，可两个孩子谁也没有去碰一下，待得到允许可以拿一块时，两人又都变得迟疑了，不知该拿哪一种好。看到她们表达着对母亲的爱，以及三人搂抱在一起的动人场面，让人心里暖洋洋的。在她们吃完手中的糕点後，伊莎贝尔便打发她们走，两个孩子顺从地离开了。给我的印象是，她把孩子们教育得很听话。

    ??孩子们离开後，我说了一些在通常这种场合下给母亲们讲的恭维话，伊莎贝尔听了显然很高兴，可又显得不是那麽经心。我问她格雷喜欢巴黎吗。

    ??“喜欢。艾略特舅舅给我们留下一部车，这样格雷就能每天开车去打高尔夫球了，他还参加了旅行者俱乐部，在那里打桥牌。当然啦，艾略特舅舅把他巴黎的房子提供给我们住，对我们真是天大的帮助。格雷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他还时不时会犯头痛病，即便现在他能找到个工作，恐怕也胜任不了，这让他心里很焦急。他想要工作，他觉得他应该去工作，没有地方要他令他感到羞辱。你知道，他认为一个男人就应该工作养家，如果他不能工作了，还不如死了算了。他不能忍受自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我跟他说只有变变环境、得到充分的休息，他的身体才能恢复，经我这样一再地劝说，他才肯来巴黎。我知道，在没有回到他的工作岗位之前，他是不会快乐的。”

    ??“在过去的这两年半里，恐怕你也吃了不少的苦。”

    ??“哦，你知道，在危机刚到来时，我怎麽也不能相信这是真的。我们竟然会破产，这对我来说，简直匪夷所思。别人破产，我能理解，可我们竟然也破了产——哦，似乎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