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8） (第10/20页)

说，接着我突然想到他这话所暗含的意思，“你不是说你已经把你的钱都真的捐出去了吧？”

    ??有一会儿，他没有吭声。我瞥见了他眼睛里闪出的调皮、任性的神情。

    ??“你还没有把钱都捐掉吧？”

    ??“除了留下一点儿等船到来这段时间所需的费用，我都捐掉了。”

    ??“等什麽船？”

    ??“在萨纳里挨着我住的一位邻居，是一家跑远东到纽约货轮公司在马赛的代理。这家公司在亚历山大的办事处给他发来电报说，在一艘开往马赛的船上，有两个水手生病，在亚历山大下了船，要他再找两个替工。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他答应让我上到这个船上做替工。我把我的旧雪铁龙送给他做纪念。待我上了船後，我身上的衣服，还有一个放了几件物品的小包，就是我拥有的全部财产了。”

    ??“哦，那是你的钱。你是一个自由的白种人，已满了二十一岁[108]。”

    ??“你说我自由，是的。在我的生活中，我从未像现在这麽快乐过，像现在这麽独立过。等到了纽约，我会先打零工，直到我找到一个工作。”

    ??“你写的书怎麽样了？”

    ??“唔，已经完稿印出来了。我拉了一个我想送的人的单子——你这一两天就会收到书了。”

    ??“谢谢你。”

    ??似乎没有什麽更多的话要说了，我们俩在友好沉默的气氛中吃完了饭。我要了咖啡。拉里抽起了烟斗，我点燃了一支雪茄。我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他察觉到我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是一副顽皮的神情。

    ??“如果你想跟我说，我就是个大傻瓜，那你大可不必迟疑。我一点儿也不会在乎的。”

    ??“不，我并不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