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8） (第11/20页)

地想那麽说。我只是想知道，要是像别人那样你也结了婚，有了孩子，你的生活会不会比现在过得要好一些。”

    ??他笑了。我一定已经不止二十次地提到过，他的笑很美。那是一种特别友好、亲切、甜蜜、充满信任的笑容。它表达出他迷人性格中坦诚和真挚的一面；可我还要再提一次，因为在他现在的笑容里，除了我上面描述过的种种，还有一些悲伤和柔情。

    ??“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唯一一个我可以娶之为妻的女人，就是可怜的索菲。”

    ??我诧异地望着他。

    ??“你是说，在所有的这一切发生之後吗？”

    ??“索菲有个美好的心灵，她热情、大度，有上进心。她的理想是高尚的。甚至在她最後所寻求的毁灭方式上，都蕴含着崇高的悲剧色彩。”

    ??我没有作声。我不知道对他这奇怪的评论该如果作答。

    ??“那你当时为什麽不娶她呢？”我问。

    ??“她那时还是个孩子。说真的，在我常常去她祖父家，常常和她在榆树下一起读诗时，我从未想到过在这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身上，有着精神美的种子。”

    ??让我不禁感到惊讶的是，在这个时候，他丝毫也没有提到伊莎贝尔。他不可能已经忘掉他跟她订过婚，我只能如此设想：他把这段恋情看成是两个思想还没有成熟的年轻娃乾下的蠢事。我愿意相信，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他俩解约之後，伊莎贝尔的心一直魂牵梦萦在他的身上。

    ??现在是我们该动身的时候了。我们走到拉里停车（他的车子已经很破旧）的广场，开车去了停屍房。丧葬承办人很守信誉，一切都办得利落紧凑，无可挑剔。在耀眼的阳光下，狂烈的风吹弯了公墓里的柏树，给殡葬添上最後一抹恐怖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