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13/19页)

这绿绿的草地有多麽迷人，这树木有多麽可爱，当它们的叶子还未长出、枝条上罩着一层浅绿色的薄雾时。考斯第开始教我德语，我想他的德语和他的法语说得一样好。我们沿途看到的各种各样的物体和动物，一头牛、一匹马、一个人等等，他都用德语把它们讲出来，後来，他又教我简单的德语句子。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等到我们进入德国时，我至少已经能够向别人说出我想要的东西了。”

    ??“科隆稍稍偏出我们走的路线，可考斯第坚持要到那里看一看，他说一万一千名殉道修女[42]的遗骨就埋葬在那里。我们一到那儿，他就喝闹酒去了。有三天的时间，我没见到他的人影，待他出现在我们住的像工棚似的屋子里时，他成了一副狼狈相。他跟人打架了，一只眼睛上有黑青，嘴上划开一道口子。他一直睡了二十四个小时。临了，我们开始沿着莱茵河流域，向达姆施塔进发，考斯第说那里的乡村富裕，我们有望在那儿找到活乾。”

    ??“我从未这样尽情地享受过大自然。天气一直晴好，我们经过了一座座城镇和乡村。有值得看的景观时，我们就停下来观览。碰到过夜的地方，我们就住下来，有一两次，我们睡在了乾草堆上。我们在路边的客店里吃饭，要是走到了酒乡，我们就不再喝啤酒而改喝葡萄酒。我们和在酒馆里喝酒的人交上了朋友。考斯第那副乐呵呵大大咧咧的样子，让当地人对他产生了信任，他跟他们玩斯卡特[43]，嘻嘻哈哈地说着他们爱听的下流话，使诈赢干了他们钱袋，这些人听得开心，也就不再在乎他们输给他的那些钱。我跟他们练习讲德语。我在科隆买下一本英德会话语法的书，我的德语进步得很快。後来，有一天晚上，在几杯白葡萄酒下肚之後，考斯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