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12/19页)

荒凉的乡下，春天似乎非常羞涩，不太确定它是否会受到欢迎。这就像一盆长在贫民区人家窗台上的水仙或是百合，你会感到纳闷它为何会在这里。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们都在床上躺着（星期天我们总是睡懒觉的），我正在读着什麽，这个时候，望着窗外的考斯第转过身来对我说：”

    ??“‘我准备离开这个地方。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我知道许多波兰人每年夏天要回波兰收割庄稼，可现在还早，更何况，考斯第已经回不去了。”

    ??“‘你打算去哪儿？’我问。”

    ??“‘流浪。穿过比利时，进入德国，沿着莱茵河往前走。只要我们能在一个农家找到活儿，就可以食宿无忧地过整个夏天。’”

    ??“我一下子便作出了决定。”

    ??“‘很好。’我说。”

    ??“第二天，我们便告诉工头不干了。我找到一个人，他愿意用背包换我的手提包。我把我不想要的或是背包里放不下的衣服，送给了杜克娄克太太的小儿子，他跟我的个子差不多。考斯第丢下一个包，把他要的东西装进背包里。第二天，在喝完房东太太给我们煮的咖啡後，我们就出发了。”

    ??“我们并不急着赶路，因为我们知道在收割季节没到之前，农家是不需要雇工的，所以，我俩每日慢悠悠地走路，一天顶多走上十六到二十公英里，我们途经那慕尔和列日穿过法国和比利时，然後经由亚琛进入了德国。每走到一个看上去不错的村子，我们就住上几日。沿途总有一些小旅店可以让我们住下，有一些啤酒馆，让我们喝上几杯。整体说来，这一段时间的天气都很好。在井下待了几个月，现在漫游在这旷野上，感觉真好。我想，我以前从未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