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奴的歌声 (第14/20页)

起那一份报纸， 撕开那卷封。那是由邮政寄来的“麻省日报”。打开来瞧， 在第一版的底栏， 有墨水特地划出叫人注意的一栏， 那是一篇诗， 每一节四行。题目是“见证” 两个字， 看来似乎没有什麽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作者: 郎费洛。金鞑仿佛记得这人是解放黑奴主义者， 平生喜欢写些劣拙歪诗的。什麽人特地把这种歪诗寄了来呢?

    ??无聊里， 金鞑继续看下去。

    ??“在海洋的广阔领域底下，

    ??半埋在沉砂里的，

    ??是一具又一具的骷髅:

    ??他们锁着铁链，

    ??还有那手镣、脚铐。”

    ??金鞑不由怒咒连声， 一身颤抖着。但是， 他的眼睛却跳到诗的另一节:

    ??“那是奴隶的枯骨。

    ??他们与海底磷质同发幽光，

    ??他们借波涛裂口， 同声歌唱。

    ??………………”

    ??然而， 金鞑忽然呆住， 因为他觉得不仅是报纸上看到“歌唱”

    ??两字， 而且他耳朵里也听到了歌声！

    ??他霍地跳起来， 报纸与酒杯都跌落地上。他的嘴巴悬张， 他的眼神停滞。那歌声是隐约的， 却丝毫不含糊地是许多人的合唱声，由窗外传来！

    ??两支手枪

    ??是他这屋里的黑奴们在唱吗? 不， 不会的。他这农场里所有黑奴都不知道这种歌的。

    ??然而， 那低沉的合唱却愈来愈明显:“海漏瓦———金打！ 海巴那———金打！”

    ??金鞑的八字胡子翘得像虎须那麽残酷。竟然有人这麽大胆地在窗外， 唱这种阴阳怪气的邪歌。“好！ 不怕死的， 瞧瞧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