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奴的歌声 (第13/20页)

灯向四角投射下无数阴影。正中桌上放着一封信和一份卷封着的报纸。

    ??他先由酒柜里倒了一杯威士忌， 加了些冷泉水搅了一搅， 然後在桌边坐下来， 把那封信拆开来看。头一眼他先瞧见信笺上印的“梅园” 两字， 心里不由起了一阵微澜， 因为这“梅园” 正是他的女朋友史爱玲的家， 金鞑还以为是史爱玲给他的信呢！ 可是， 再留意一瞧， 是男人的笔迹， 粗而强劲。

    ??“阁下:

    ??由於环境改变， 本人职责攸关， 不得不通知阁下即时断绝与小女爱玲往来。本人亦已禁止小女再与阁下通讯。依据现有资料， 业已足够判断小女以往对阁下之眷注殊不值得。兹所以引致本人作此毅然决定之原因， 实已无须再行详加说明。惟一须补充者厥为: 无论阁下作何申辩， 或采何行动， 均已无法挽回本人之决定矣！

    ??法官史佛勒手启

    ??一阵愤怒涌上金鞑心头。“这一定又是那个英国海军军官宣传的效果了！” 他气汹汹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威士忌， 然後把来信撕碎， 给搓做一团扔了。“哼！ 她父亲出来从中作梗！ 而这位忧心忡忡的法官父亲， 写的信大约是由什麽尺牍里抄下来的。” 金鞑想着， 心里立刻浮起了一个回信的复稿:“你的无情、冷酷、任性、与专横的来信， 只允许我作这麽一个答覆: 像我这麽一个正人君子， 竟然被你如此横加侮辱， 你非赔偿我名誉损失不可！ 我已经把这件官司委托律师……”

    ??委托哪一位律师呢? 哪一个人肯为他说些公道话呢? 金鞑不禁戚然。由於那个英国军官的散播， 他现在连个朋友都没有了。更不必说一般人！

    ??又啜了一口酒， 他现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