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卢扎先生之死 (第8/29页)

、决计一死了之的人。所以， 他们不遗余力地对他表示敬意， 当然也竭尽全力要同他接近和交往。比如， 邀请他共进晚餐， 或参加命名日的庆贺， 或赴生日宴会， 再不就认他做个乾亲家等等。他们不断恳求他向他们公开他探索到的那个本质问题的奥秘。

    ??高卢扎先生张皇失措， 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他腼腆地微笑着，道出了自己感到奇怪的想法:

    ??“我真不明白你们是怎麽的了， 好像我决心自杀还使你们感到羡慕。”

    ??“我们当然羡慕，” 大家兴奋地悄声对他说， “我们永远也下不了这种决心， 我们什麽都怕， 尤其怕死。”

    ??“那你们是否别再打扰我。” 他请求说。

    ??“话可不能这麽讲，” 有一个人答道， “我们不能对一个我们应该感激的人漠不关心。”

    ??“感激? 你们感激我?” 他不无惶恐地问道。

    ??“自然是感激您！ 难道您不明白， 是您给了我们希望: 在我们这里终於也要发生一起惊天动地的、激动人心的可怕事件。”

    ??他开始相信他们说的话， 因为这些胆小如鼠的人对他越来越热乎， 竭力想套出他自杀的日期。他们尤其想知道他是打算当众寻短见呢， 还是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乾。如果真打算当众自杀， 他们将对他感激不尽， 因为可以邀请电视台来采访。但他只是模棱两可地摇摇头。使他们颇为扫兴， 也使他们感到茫然， 而高卢扎先生心里却甜滋滋的。他认为自己胜了他们一筹。事态正在发生根本的变化， 现在他可以好好地快活一番了。

    ??事情果不出他所料。

    ??九月末的一天， 正当晨曦洒满暗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