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卢扎先生之死 (第9/29页)

的屋顶和已经枯黄的椴树梢时， 当地那些最漂亮的美人中的一位来到他的房间。她蔚蓝色的眼睛里噙着泪珠对他说， 昨夜她梦见他用钢刀刺进了自己的心窝，当她从梦中惊醒， 内心充满绝望情绪， 她终於从他那笼罩着死的阴影的面孔上认出了她终生等待的人， 一个能够告诉她什麽是爱情的人。高卢扎先生这时差点没从椅子上摔倒。他怀着只有在绝色美人面前才能体验到的惶恐心理开始意识到， 他埋藏在心中的愿望终於实现了。他被这种想法陶醉了， 口中喃喃地说道:“夫人， 为了您， 我甚至愿意继续活下去。”

    ??“噢， 您绝对不能这样说，” 她流着眼泪扑倒在他怀里。“那样做将是无谓的牺牲。您知道， 您之所以使我倾倒， 正是因为您跟我那渺小而可怜的丈夫不同， 您很快就要心甘情愿地舍弃生命而去，我也将永远失去您。”

    ??高卢扎先生真正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他不必再害怕人们嘲笑和愚弄他， 他现在可以放开手脚尽情享受这个好客的小城向他大量提供的一切方便。他从此对任何友好的表示都欣然接受。他甚至要求为他提供一些更好的进行思考的条件。大概便於更深刻地探究本质问题吧。没什麽说的， 人们乐於让他尽情享受: 请他品尝精美的食品， 另佐之以各类最名贵的葡萄酒， 馈赠他最优雅的服装。城里那些个大美人坚信他是由於爱情遭到波折才决心自杀的， 因而在清晨， 当她们的丈夫都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 她们竭力用某种方式给他以安慰， 以挽回他对女人失去的信任。後来， 为了能名正言顺地同他见面， 她们到处放风， 说高卢扎先生能预卜未来， 她们之所以常常同他会面， 是因为他能根据手相和茶杯中的咖啡渣预言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