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月亮与六便士》（47） (第4/4页)

方多麽秘密，我觉得，尼科尔斯太太肯定就如命运般无法改变以及如良心上的残酷无情，不久就会与他团聚。他就像因果报应一样无法逃脱她。

    ??流浪汉，就像艺术家或者绅士一样，不属於任何阶级。他不为无业游民的不拘礼节而尴尬，也不为贵族的礼仪而局促不安。但是，尼科尔斯太太属於界定清楚的阶级，称为下—中产阶级，近来话语权见长。她的父亲，其实是个警察。我肯定他是一个称职的警察。我不知道是什麽让她对船长这麽坚持，不过我认为不是爱情。我从未听她说过话，但也许私底下她话很多。不管怎样，尼科尔斯船长怕她怕得要死。有时，和我一起坐在宾馆的露台上，他会意识到她就走在外面的路上。她没有叫他，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知道他的存在，她只是从容镇定地走来走去。然後，船长就会被一种奇怪的局促不安感所控制；他会看看他的手表，叹一口气。

    ??“唉，我得走了。”他说。

    ??这个时候无论是俏皮话还是威士忌都留不住他。话说回来，他是一个面对飓风和台风都毫不畏惧的人，而且，除了一把左轮手枪，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帮忙，他会毫不犹豫地与十来个赤手空拳的黑人打斗。有时，尼科尔斯太太会派她女儿，一个脸色苍白、闷闷不乐的七岁的孩子来宾馆。

    ??“mama找你。”她说，一副抱怨的腔调。

    ??“好极了，我的宝贝儿。”尼科尔斯船长说。

    ??他马上站起身，一路陪着他女儿。我猜想，这是一个精神战胜物质的非常好的例子，於是，我岔开的话题至少有了教育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