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品 (第18/18页)

一个男人， 总是同一个女人。他们想起在医院里那阵儿， 每次见面都令人惊喜。这种奇怪的想法为他们目前的生活设置了不幸。现在， 使他们感到可怕或快乐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一切事都是预先铺排好了的。生活简直像单调的地狱。阿尔贝偷偷摸摸地搞上了一个女人。而约朗德也找了个野汉。可是， 他们的外遇都没持续多久， 都感到恶心和悔恨， 互相忏悔道:

    ??“我对你不忠， 亲爱的。”

    ??“我也同样， 我骗过你， 亲爱的！”

    ??他们面色煞白。阿尔贝皱着眉头， 声音低沉地辩解道:“你看， 先前， 我与你一起骗你。十次二十次， 你是你， 又不是你; 我是我， 又不是我……”

    ??“我多麽理解你呀！”

    ??“过去， 我怕失掉你， 但是， 每次失掉你， 我总是在另一个人身上又找到了你。你远在天边， 近在眼前， 你属於我， 又不属於我……”“

    ??你还记得有一天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我说: ‘爱情是一场战斗’。当时你是个龌龊的、颓废的小好人。我多麽希望你再变成那种人！ ……”

    ??“而我呢? 我多麽希望你再变成那个精通数学的女才子！

    ??……”“

    ??哦！ 阿尔贝！ 阿尔贝！ 这一切我们全失掉了！”

    ??她哭了起来， 又说，

    ??“在一生中， 你只能是你， 我只能是我了！ 这难道不可怕吗?”

    ??他轻轻吻着她的脸蛋儿， 喃喃着:

    ??“哦， 是可怕！ 约朗德！ 哦， 是可怕！”

    ??次日， 阿尔贝·潘塞莱和他的妻子， 又回到了杜邦教授的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