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锺声 (第10/11页)

竟， 何况他又是个乐观的人。因此， 他朝正常的一面去推测。“也许是雷凯的儿子进学院里来了。” 他心里这麽想着， 胆子就又壮了起来， 一半也为了要安慰安慰那老工友的儿子， 傅宁尔才又在黑暗里摸索着下楼。

    ??最後的烛光

    ??夜是宁静而燠热的。傅宁尔转过楼梯的转折地方， 瞥见楼下教堂里有隐约的灯光， 教堂的门是开着， 於是， 他朝通向教堂的大走廊走去。

    ??进了教堂门， 先一眼瞧见在圣坛格子门口， 有个穿黑袍的人，在静静地拉着那只丧锺的绳索， 丧锺一声一声地响着。这人的面孔在背後瞧不见， 但他身边一只高架烛台上点的一支蜡烛， 透映着他的身形却是很熟悉的。

    ??傅宁尔为了要看个究竟， 就特地由这人身边走进圣坛门， 同时转头细瞧这人一眼， 这才瞧见这人竟然就是那老工友雷凯！

    ??雷凯不是已经死了麽? 但是这时傅宁尔明明瞧见他还在敲锺。

    ??傅宁尔真是迷惘之极。然而， 傅宁尔的脚步已经走进了圣坛门， 现在显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幅安魂弥撒的景象。首先映入他眼帘的， 是一具屍体用黑布罩着放在坛前屍床上， 屍床周围点了四支高架大蜡烛。屍床两边各站一个唱诗班的少年。同时， 傅宁尔又瞧见有四个披黑纱头披的人直挺挺地站在祭坛前面的平台上， 那儿所设的固定座位他们并不坐。傅宁尔认得站在主祭座位上的那一个， 身形分明是院长雷仕敦！

    ??丧锺已经停止了敲打， 丧祭仪式开始了。他们所用的仪式是这时英国禁止采用的“罗马式” 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