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人威利讲的故事 (第8/21页)

的椅上， 还身披重孝， 身边放着的是把小两刃剑， 不是他老子的大刀。那把大刀连刀身带刀柄、刀鞘用了一百磅钢。约翰爵爷与他家的佃户谈的话我听人说过不知多少次， 听多了我还只当我当时就在场， 其实那时候还没有出生。不瞒你说， 我的一个叫艾伦的朋友常开玩笑， 学佃户和爵爷讲话的腔调， 一个求情， 说起话来必恭必敬， 一个假慈悲， 装作可怜别人。他说他家爷爷说话的时候眼睛老盯着帐簿， 就像那簿子是条大恶狗， 得提防着猛地跳过来咬他。

    ??我家爷爷说: “老爷， 你现在成了爵爷， 我恭喜你家大业大，多福多寿。老太爷是大好人， 对朋友、对手下人个个体贴。约翰爵爷， 你顶了老太爷的封号， 恭喜恭喜了。”

    ??老爷深深叹口气， 拿手帕揩揩眼睛: “哎， 斯蒂尼， 老太爷谁都没想到就会升了天， 这一带哪个又不想他? 家里的事都没来得及交代清， 一定是积的德多， 见上帝见得快。可是麻烦也正出在这里， 留下一大堆乱麻一样的事， 要我们来料理。斯蒂尼———哎！

    ??哎！ 斯蒂尼， 我们来谈正事吧， 要办的事一大堆， 时间却太少。”

    ??说着， 他翻开了那本生死簿。

    ??约翰爵士又开口说话了， 声调依旧非常温柔动听: “斯蒂尼———斯蒂尼·史蒂文森， 或者叫斯廷森吧， 叫你到这里来一趟是因为你拖欠了一年租金， 上期早该交了。”

    ??斯蒂尼说: “约翰爵爷， 我早交给老太爷了。”

    ??约翰爵爷说: “斯蒂尼， 那麽你一定有张收据， 拿来看看好吗?”

    ??斯蒂尼说: “报告爵爷， 我的的确确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