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人威利讲的故事 (第4/21页)

免吃老爷的苦头。没想到， 一进城堡他就听说罗伯特爵爷气得发了风湿痛， 因为他没有在十二点前赶来。

    ??照杜格尔猜， 老爷发火其实不是就为着钱没到手， 是舍不得赶我家爷爷走。他看到我家爷爷来了满脸是笑， 把爷爷领进那间梓木大客厅。厅里只坐着老爷一个， 身边谁也没有， 只有一只大猴子。那猴大家都嫌， 老爷却特别喜爱。这家夥连肚肠都烂透了， 专爱做缺德事， 讨好它不容易， 得罪它却容易。它在城堡里四处乱闯， 叽哩哇啦叫、抓人、咬人， 天气要变坏时或者世上要出乱子时更加发狂。

    ??罗伯特爵爷叫它韦尔少校， 烧死的那巫师就是叫韦尔少校。这猴子的名字和德性没几个人喜爱， 大家都说这名字叫得古怪。我家爷爷见到他一进来门便关上了， 心突突直跳。看来看去， 大厅里除了老爷、杜格尔·麦卡勒姆， 就只有那少校， 这样的事他还是头一次遭遇到。

    ??罗伯特爵爷穿件天鹅绒宽松长衣， 歪靠在一张大扶椅上， 脚搁在矮榻上， 风湿痛与结石痛一起发了作， 脸色难看得像棺材里拖出来的人。韦尔少校坐在他对面， 穿件镶边红衣， 头上戴了老爷的假发。罗伯特爵爷痛得哼一声， 猴子也会哼一声， 就像一个身子两个头的怪物; 这一对人人见着厌， 也人人见着怕。老爷护身的盔甲挂在身後的钉上， 大刀和手枪伸手就可拿到。他没有改掉以往的习惯， 武器随身带， 马日日夜夜不卸鞍。过去抓山里人， 他只要一听到风声， 能立刻翻身上马， 就靠着这样做。有人说他是怕维新党来报仇， 可是我看只不过是习惯罢了。他还会怕谁吗? 收租金的帐簿摆在手边， 黑封面， 夹着铜夹， 簿子里还摆着本《罪过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