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诺夫的家庭 (第24/30页)

你活得好好的。”

    ??“我没死，” 母亲低声说， “我活着。”

    ??“这就是说， 你又在对我说谎。你所谓的事实在哪儿?”

    ??“不知道，” 母亲喃喃低语， “我知道的事很少。”

    ??“好吧。我知道的事却很多， 我受的苦比你多，” 父亲说， “你是个烂货， 仅此而已。”

    ??母亲沉默不语。只听见父亲急促而吃力的喘气声。

    ??“现在我回来了，” 他又说， “战争没有了， 可是你伤了我的心……那好吧， 你去跟你的什麽谢苗啦， 叶夫谢伊啦一块儿过吧！ 你使我成了供人取乐的笑料， 可我也是个人， 我不是谁的玩具……”

    ??父亲摸着黑穿上衣服和鞋子， 然後点燃煤油灯， 坐在桌旁上手表。

    ??“现在四点锺，” 他自言自语道。“天还黑。俗话说得好: 娘儿们好找， 老婆难寻。”

    ??屋子里变得静寂无声。只听见沙发榻上娜斯佳梦中均匀的呼吸声。彼得卡脸贴枕头躺在暖和炉炕上， 忘记他应该打鼾了。

    ??“阿辽沙！” 母亲柔声唤道， “阿辽沙， 饶恕我吧！”

    ??彼得卡听见父亲呻吟起来， 随即听见打碎玻璃的声音。彼得卡从挂帘缝中瞧见父母那间屋里变暗了一些， 虽然灯还点着。“他把灯罩砸碎了，” 彼得卡猜着了， “玻璃东西可是哪儿也买不到啊！”

    ??“你把手划破了，” 母亲说， “你的手在流血呢， 在五斗柜里拿条毛巾擦擦吧。”

    ??“闭嘴！” 父亲冲母亲吼道， “我受不了你的声音……把孩子叫起来， 马上叫……去叫， 我跟你说！ 我要告诉他们，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