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奴的歌声 (第17/20页)

了谁！”

    ??歌声来得非常切近了， 几乎就在窗外了。真奇怪！ 这些船员们怎会唱得这麽好， 唱得这麽像呀? 这就使金鞑回忆起那些奴隶行走在路上、在森林里、在那臭气熏天的船舱底下， 那低沉而可怕的不停大合唱！ 不， 现在没时间再来对那些早已消失了的景象作愚昧的非非之想了。听！ 窗外的歌声又已沉寂。但是， 金鞑张大眼睛望出去， 仿佛已经看到月色迷朦的窗外， 隐隐约约有不少的人影！

    ??同时， 一阵沙沙的声响， 像是有人在蹑手蹑脚地走近。金鞑正在疑惑不定， 蓦地里在烛光隐约照得到的玻璃窗外面出现了个什麽东西！ 金鞑双手拿起手枪做个预备姿态， 而两眼集中视力去瞧: 那是一只手， 慢慢地按贴在玻璃外面！ 这只手， 通体青灰， 就像是鱼皮的颜色， 湿漉漉地还在滴水， 连玻璃上也流下了几行水迹。忽然丁当连声， 另一只同样的手慢慢地也贴到玻璃上， 跟先前的放成一排。在这两只手中间， 微微摇动着一条铁链！

    ??这个玩笑真是开得穷凶极恶， 而且别出心裁得叫人惊讶！ 金鞑愤怒万分地在心里想着。就连铁链， 他们竟也借到这麽一条跟在船上锁链奴隶所用的毫无二致……

    ??然而， 金鞑心里立刻感悟到这半点也不是人们开的玩笑， 所以， 他浑身连骨髓也都起了颤栗———这是因为继那第二只手放好之後， 一张湿淋淋面孔也已出现， 在烛光里渐渐伸近玻璃， 而到了两手中间的空档上！ 这面孔比两手更青灰得几乎成了完全黑色， 死人一般的乌黑！ 但并不真的是死人， 因为在那肿腐的眼窝里， 一对阴郁的眼睛正在专心一意地徐徐转动着。那厚厚的嘴唇， 松懈无力地张开着。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