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人生的枷锁（毛姆长篇作品 (第2/8页)

她到他寓所里用茶点，但她拒绝了。

    ??“不，我不。那会显得轻率的。”

    ??他们相互之间从未说过一句关於爱情的话。她除了陪他一起散散步外，似乎再没有什麽别的愿望了。但菲利普确信她是乐意跟他在一起的。她还像是最初那样使他捉摸不透。对她的所作所为他也仍未开始理解，但是他与她越熟悉，就越喜欢她。萨利能乾、矜持，她的诚实品德是很感人的。你会觉得，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她都是可以信赖的。

    ??“你是个很好的人。”有一次他没来由地信口对她说道。

    ??“我想我只是和别人一个样罢了。”她回答。

    ??他知道，他并不爱她。但他对她怀有极强烈的感情，喜欢有她陪伴在身边。有她在身旁，就觉得特别宽慰。他对她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对一个十九岁的女店员情意绵绵似乎是荒唐可笑的。但是他尊重她，同时对她那健壮的体魄赞叹不已。她没有缺陷，身体很棒。而她的完美的体格常常使他心里充满一种敬畏的情感，使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後来，大约他们回到伦敦三个星期後的一天，当他们一块散步的时候，他发觉她比往常更显沉默。那沉静、安详的表情也变了，她两道眉宇间现出微微的皱纹，这是皱眉的预兆。

    ??“萨利，怎麽回事？”他关切地问道。

    ??她眼睛没有看他，却直直地凝望着前方，脸色也暗淡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

    ??菲利普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心跳一下加快了，脸也顿然为之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