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月亮与六便士》（44） (第3/6页)

构成一部现代巴黎的流浪汉小说的大量素材，但是他依然超然冷漠，而且，从他的谈话判断，那些年里没有什麽东西给他留下特别的印象。也许等他去巴黎的时候，他年纪已经太大了，不会成为其环境诱惑的盲目追求者。虽然看上去奇怪，但他在我看来总是很现实，而且就事论事。我猜想这个阶段他的生活是浪漫的，但是他肯定看不到其中的浪漫。也许，为了实现生活的浪漫，你身上要有几分演员的素质；而且，你要能够脱离自己，你就能同时既超然又专注，饶有兴趣地看待你的行为。但是，没有人像斯特里克兰这麽一根筋。我从未见过哪个人这麽没有自我意识。他就是这麽一步步走来，最终就这样精通了他的艺术，可是，不幸的是，我无法描绘这艰难的过程；因为，如果我能够展示他不怕失败，凭借持续的勇敢的努力，不悲观失望，面对自我怀疑——艺术家最可怕的敌人——顽强地坚持，我也许应该对这样的品格激发出一些同情，我对此太清楚了，这种品格一定会显得特别缺乏魅力。可是，我没任何东西好说。我一次也没见过斯特里克兰工作的样子，而且，我知道也没有任何别的人见过。他把自己一次次挣扎努力的秘密藏在心底。如果他在画室的孤独寂寞中绝望地与上帝的使者拚搏，他从未允许任何一个人察觉出他极度的痛苦。

    ??等我把他与布兰奇·斯特罗夫联系到一起时，我对我能支配的事实的片断性感到愤怒。为了让我的故事符合逻辑，我应该描述他们悲剧的结合的进程，可是我对他们同居的三个月期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他们相处得怎麽样，也不知道他们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