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刀锋（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第16/30页)

未必告诉我，”我笑着抗议说，“我没有问，这也许与我的潜意识有关。你们难道不记得了吗？他从不告诉人们他的住处。这是他的一个怪癖。他随时都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你说得对，”格雷说，“老早以前他就是这样，你根本无法确定他的行踪。他今天在这儿，明天便不知去向。你看见他在房间了，想着一会儿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可待你再一转身，他已经不见了。”

    ??“他是有这种讨厌的毛病。”伊莎贝尔说，“否认也没有用。看来，我们只能等他想来的时候再出现在这里了。”

    ??拉里那天没有来，第二天第三天也没有出现。伊莎贝尔责怪我编出一个这样的故事来气恼她。我保证说我没有骗她，并且想出些他没来的理由讲给她听。可这些理由连我自己也说服不了。我私下里想，是不是拉里在仔细考虑了一番後，决定暂时不见格雷和伊莎贝尔了，然後又离开巴黎游荡到别的什麽地方去了。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这样的一种想法，拉里从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只要有一个在他看来似乎不错的理由，或是一时兴起，他都会随时开拔。

    ??拉里终於来了。那是一个下雨天，格雷没有去毛特方丹打高尔夫球。我和伊莎贝尔正在喝茶，格雷在呷着一杯贝利埃果子酒，这时管家打开了门，拉里走了进来。伊莎贝尔喊了一声，跳起来扑到拉里怀里，吻着他的脸颊。格雷兴奋地搓着自己的两只手，红红的大脸庞变得更红了。

    ??“嗨，拉里，看到你真高兴。”格雷说，由於激动他的声音有些哽塞。

    ??伊莎贝尔咬着嘴唇，我知道她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来，喝杯酒，老兄。”格雷声音有些发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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