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者 (第26/26页)

光看着我。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一种责备的神气。

    ??其余的人非常冷漠。

    ??那男子抑扬顿挫地说起来:

    ??“不用说， 他要对这些传单负责。第一， 使用墙壁并把墙壁弄脏得付款: 一张一百块钱。你贴十张， 就是一千块。明摆着的， 我们对此毫无责任。其次， 你贴传单得到房东同意没有? 我想没有。

    ??因此要罚款五百块钱。我们当然支持房东。他们反过来也支持我们。在这座楼里， 一半住户都欠房租。你以为他们会断然反对房东吗? 其余一半就是他们的妻子。我们同她们好得胜过朋友。那麽……”“

    ??脏货， 脏货！” 忽然太太用垂死的声音呻吟着说， 打断了她丈夫的高谈阔论。姑娘站在那里面色苍白， 垂下了头。老太婆用安慰的神气抚摸太太的背。我一声不响地去撕那些好容易才贴了上去的传单。

    ??尾声

    ??一个刮风的夜里， 从K 住的那座楼的屋缝里撒下来传单。几十张、几百张、几千张传单随风散落街上。谁也不知道这些传单打哪儿飞下来， 可是念的人有几十、几百、几千。

    ??闯入者为此告了一个怪状， 说这些传单带来危险的传染病。市卫生局据此进行调查， 证实这些传单上确有某些细菌。一些好心的律师发表声明， 说这种细菌在任何未经消毒的东西上都是有的。但这一声明未受重视， 当局还是通过一项法律: 禁止散发传单。

    ??然而就在这项法律生效之前几天， 阁楼上突然不再有传单撒落下来了。K 日夜遭受威胁， 原已萎靡不堪， 再加挨饥受饿， 连力气也没有了， 最後终於“安息”。他在他那低矮的斗室之中把两腿一缩， 上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