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者 (第24/26页)

让我产生了一种极端苦恼的印象。

    ??我开始讲我的事情。等到这律师一了解事情的要点， 连忙把一个指头放在嘴唇， 说: “轻点， 轻点！” 在我陈述的整个过程中，他一直不安地左看右望。等到听完， 他脸都发青了。

    ??“讲完啦?” 他沙声问， 接着站起身子， 拉住我的手， 显然打算把我送走。

    ??“我同情你， 可无能为力。我没法子给您辩护。” 他低声说下去: “这会儿， 我自己就被一家闯入者看管着。请看看吧， 十三个人！ 我要是跟您一样是个单身汉， 那也就算了， 可对於一个有家室的人， 这可是个真正的大悲剧啊！ 妻子带着孩子走了， 准是他们逼她走的。所有我的职员都辞了职。如今我一个人又当秘书， 又兼勤杂工。一个月我瘦了三十公斤。再一个月， 我要轻得像阵烟了。”

    ??分别时我握住这位患难朋友的手:

    ??“咱们交个朋友吧！”

    ??他悲哀地摇摇头:

    ??“不， 请您再别来了！”

    ??七

    ??我做了最後一个尝试。这极其困难， 因为我一到家他们就搜身， 把我从头搜到脚。不过我还是钻到了空子。我到处捡废纸， 在废纸上写好了传单。写了近三十张。

    ??“诸位住户！ 诸位有理智和良心的公民！ 向诸位紧急呼吁的是诸位的一个朋友， 一个正在遭到残酷迫害的人。一家素不相识的人忽然非法闯入我家， 把我的家霸占了。我的整个生活横遭破坏。我丧失了起码的自由， 濒於饿死的境地。而且我还要用自己的劳动养活他们。

    ??“他们用所谓多数人的意志这句漂亮话来掩盖他们的非法行为。他们依仗他家人多， 使他们的暴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