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 (第58/106页)

 真想给你戴上一顶小金冠呢。你梳这个不合适。”

    ??“那我真失望了。mama， 您从前不是说过我的脖子又洁白又优美， 梳头时最好别把脖子遮住吗?”

    ??“你只记得这些事。”

    ??“受人称赞的哪怕是小事， 一生也忘不了。记住它使人更高兴啊。”

    ??“上次那个人大概也称赞过你什麽吧?”

    ??“是啊， 所以我变黏了。他说他跟我在一起就会有灵感……啊， 真叫人受不了。我虽然不是不喜欢艺术家， 但像他那样摆出一副人格高尚的样子， 我可怎麽也不喜欢。”

    ??“直治的老师是个什麽样的人?”

    ??我听了大吃一惊。

    ??“我不太了解， 反正是直治的老师嘛， 好像是个明码实价的坏蛋。”

    ??“明码实价?” 母亲流露出愉快的眼神喃喃地说。“这个词真有意思。明码实价反而可靠。这不更好吗? 就像脖子上挂着铃铛的小猫一样使人感到可爱。没标明价码的坏人才可怕哩。”

    ??“是吗?”

    ??我高兴得不得了， 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一下子轻飘飘的， 像烟那样飘到天上去了。您能领会我为什麽感到高兴吗? 如果您不能领会的话……我可要揍您了。

    ??您真不想到这里来玩一次吗? 我叫直治把您带来好像有点不自然， 所以请您装作发酒疯， 顺路到这儿来吧。由直治陪来也可以，不过最好还是您一个人来， 而且趁直治上东京不在家的时候来。因为直治在家， 他要把您拉过去， 你们一定会到阿軑那里去喝酒， 事情也就完了。我家世世代代喜欢艺术家。古时候画家光琳曾经在京都我们家逗留过很长时间， 在扇上给我们画了很漂亮的画。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