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奴的歌声 (第19/20页)

条的乌黑人众， 个个锁链郎当， 严阵以待。

    ??最後的一个颈套

    ??金鞑再度惊声狂叫， 想把房门闭上。然而没有用， 一只手、两只手、三只手……立刻有无数的黑手抓住门缘， 撑得关不上。金鞑放开门把， 转身打算再回到房里中央。立刻他的後衣领被人揪住———那究竟是不是人， 他现在不敢断定了。但是他拚命想挣扎逃脱， 却被揪得滴溜溜一个回旋， 拖出门外到月光底下来。

    ??那乌油油、湿漉漉、赤裸裸的人群四方八面把他围起来。这些人， 面孔完全是埋在水底的死面孔， 一身骨rou也完全是死人那麽肿烂; 但是他们的眼睛却是活灼灼的， 他们的手臂却是强有力的， 他们糜烂与残破的嘴唇却唱出了那麽可怕的土语邪歌。这些人， 虽然是各别的一个个分开着， 却被铁颈套与锁链互相牵连在一起， 就像用钩丝钓起来的一长串黑鱼。

    ??这幅景象， 金鞑只是在淡淡月光底下迅速的一瞥里看到， 其余的时间他都在周围刺鼻欲呕的死屍腐臭里挣扎着、扭拖着、窒息着， 而想急速逃出人阵去。

    ??可是， 这群腐屍般的黑色东西仍在周围摇来晃去， 并且渐渐变换队形成了个半圆形而挡住金鞑逃向屋子这边的去路。无数戴着镣铐的水淋淋黑手， 颤动着向金鞑伸来。金鞑拚死命要躲开这些黑手的可怕抓握， 而惟一的退路只有一条———往大斜坡靠海方向一步又一步退走。

    ??然而， 尽管平日这一片斜坡是多麽广阔， 此刻在金鞑惊惶退却里， 没几步就要被逼到斜坡的末端———悬崖的边缘了。当然， 金鞑可以跳下海去， 潜入水里， 然後逃走。可是， 就在这麽一念之间，那半圆形的阵势又改变， 而且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