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绫 (第4/5页)

候，子绫偶尔也会对着玻璃窗出神。她想起自己二十五岁那年刚当护士时的模样，想起那个在护理站紧张偷看男医生的自己。

    现在，她是护理长，是同事们的榜样，是病人们信赖的「林护理长」。她不能再随便动心。

    偶尔夜深时，她躺在床上，回味着昨晚惟恩爱抚时的触感。丈夫的手掌还是那麽温暖，虽然有些粗糙，却让人安心。做完爱之後，她总爱把脸埋进他的胸口，鼻尖嗅着熟悉的汗味和体温，告诉自己：这就是家。

    但她也会诚实面对自己的羡慕与不安。江浩庭的年轻、温柔、体贴，有时像是一个提醒——她依然是一个会被爱、会心动的女人，不只是谁的妻子，不只是护理长。

    有一天，江浩庭在交班後偷偷塞给她一张纸条：「护理长，你真的很辛苦，如果有什麽心事，可以跟我说。」

    子绫看着那张纸条，嘴角带着苦涩的微笑。她没有回应，只是把纸条摺得很小很小，收进抽屉最深处。

    有时夜班结束，她会一个人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看天色一点一点变亮。手里握着保温杯，指尖感觉温度一点点消退。身边偶尔有护士走过，打趣说：「林护理长，今天又有人送你咖啡吗？」

    她就低头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她知道自己是被仰慕的。无论是男医师还是年轻护士，大家总会在她身边绕几圈。

    但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分寸。她不能被自己的慾望牵着走，不能让这些小小的心动，伤害到守护多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