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 4月（一）清明雨上 (第6/6页)

    ??安媛笑，倒在他肩上，眼角的泪终於可以被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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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眼游丝兼落絮，红杏开时，一霎清明雨。”

    ??记忆中的那天似乎一直都是灰蒙蒙的样子，顾冬撑着伞出现在清晨的墓地，除了两罐啤酒，他什麽也没拿，看样子一点也不是祭拜先人，倒像是来找老友喝酒聊天的。

    ??前几天才刚升起来的气温，如今又被突如其来的春雨打回原型。墓地修在山脚，太阳没出来前，湿冷空气聚成一团散不去。顾冬身着单薄，很明显感到空气的恶意。

    ??“惩罚我呢？我不就是前几年没来嘛，”顾冬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一罐啤酒，“给你给你，知道你喜欢喝，伞也给你。”新打开的一罐摆在碑前，雨伞撑在墓碑上。

    ??为时尚早，没有人前来。顾冬一个人的声音，在整个空旷静谧的山脚，显得格外明了突兀，时不时有回声传来，顾冬只当这是某人在回应他。

    ??盘腿坐下，细雨斜吹，才喝下几口，顾冬却有点醉了。

    ??“老夏啊，不是我不想过来看你，是不敢来。”

    ??05年安夏出事到至今，这是顾冬第一次来墓地看他。准确来说，是第一次走到他墓碑前。以往，只敢把车开到墓地门口，喝完一杯酒才算数。

    ??“也不是怕什麽——如果是鬼的话，就别出来吓我了，这个我倒禁不住；如果是什麽灵魂啊，最好也别出来吧，我会以为是鬼的。但关键是我信啊！这世上哪有鬼嘛！”酒水堵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