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逢 (第1/4页)

    冥曜五年，岁在癸酉，东屿滨海，夜潮正急。

    寒风如刃，扫过礁岸，潮声重重，如暮鼓惊魂。

    东屿村外三里处，有一座名为「落霞矶」的断岸，因常有浪卷人命，村中人多避之唯恐不及。但今夜，海天交际之处，有光自水底缓缓升起，似珠，似灯，隐隐於波心闪耀。

    那是命珠之息。

    芙璃自海中浮现时，身披银青鳞光，墨发湿润，水珠沿着锁骨滑落，脊背一线曲如游鳍。她未着人形，却生得极近人类容貌，惟耳後微张的鳍翅、脚踝外弯的蹼痕，泄露她的本族遗裔之身。

    命珠悬於胸前，光芒一阵一阵与海浪起伏呼应，如心跳微弱，将断未断。

    她感受到牵引，一股痛苦与恐惧自水中传来，宛如某个渺小的心灵正向她呼唤。

    「……是他。」

    她喃喃一声，声音温冷如浪，一双眼映着潮水与星，向声源游去。

    那是一个小小的男孩，约莫七岁，衣袍湿透，困於碎岩间，双目紧闭，嘴角已渗出泡沫。

    他落海时应受了撞击，额角破裂，鲜血在水中散成一团暗红。芙璃一靠近，命珠便猛然一震，似受惊般剧烈颤动。

    她眼神骤沉。

    「命珠……认了他？」

    她低头望着那男孩，心头一阵悸动，彷佛体内有什麽东西与他共振。

    此时，一阵巨浪席卷而至，芙璃回眸望天，夜色中云层翻涌，似将暴雨压下。

    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