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新生 (第5/5页)

、最依赖的亲人——外公。

    如今，那份担忧终于得到了缓解。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仿佛整个人也跟着轻盈了。

    她将双手轻轻覆在小腹上。

    那里，曾是她最担心、最不确定的源头。如今，却成了她每日最牵挂、最温柔的地方。

    忽然，一阵微不可察的波动从她掌心传来。像是一滴小小的雨落入湖面，轻轻一触，荡开一圈圈柔软的涟漪。

    她屏息。

    又是一下。

    胎动。

    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感受——不像心跳，不像胃部蠕动，而是一种从身体深处传出的回应。

    不是错觉。

    是真的！

    泪水不知何时悄然滑下。

    在这一瞬间，语言失去了力量，所有焦虑、所有不安，都被那道生命的颤动取而代之。

    她忽然明白，不是这个星球变得亲切了。而是她终于，从心底愿意留下来。

    不仅是为了言一舟，不仅是为了外公，更是为了那个正在她身体里悄悄成长的小生命——那个每一次她感到迷茫、崩溃、痛苦时，依旧悄无声息地陪伴她、回应她、等待她的孩子。

    星空下，她抱着膝，静静坐了很久。直到言一舟找来，走近她，蹲下，轻轻将毯子再往她肩头拉了拉。

    “会冷吗？喝点温水吧。”

    她摇头，眼神透亮，自然地接过玻璃杯。

    “宝宝动了，”她轻轻说，“我第一次感觉到。”

    言一舟愣住，继而小心翼翼地也将手覆在她腹部。

    温热的肚子安静了几秒，又是一点轻微的震动。

    两人无声相望，眼里满是柔光。

    那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一个“家”的雏形，正在悄悄成形。